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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不是怕黑的小姑娘了。”李旻的拖鞋踩过砖缝,在地面敲出清响,“倒是你...”未尽的话语消融在突然靠近的T温中。 书房传来旧藤椅的吱呀,向涵英房间的动静惊醒片刻迷离。 “冰箱第二格有鲜榨杨桃汁。”他拉开门时夜露扑进玄关,“明早放热了再喝。” 李旻抚过擦门框漆面,那里留着两道浅淡刻痕——是那晚陈越等粥煲好时,用瑞士军刀画的无名公式。 她望着路灯下渐远的背影,想到他当年下楼给她买糖时的模样。 菲菲抱枕头的影子映在二楼窗纱:“妈!外婆找到外公的砚台啦!” 李旻行至书房,拿起砚台,那里沉淀着父亲未写完的《琼崖音韵》残稿,也浸润过陈越当年的指纹。 视线扫过之处却见一张便签,陈越的狗爬小字迹还挤在纸角:「煨粥定时两小时您多睡会越」。折痕处粘着褐sE粥渍,像被岁月腌制的情诗。 她放任自己进藤椅凹陷处,指尖摩挲着扶手裂口,企图将当年的细节一点点重拾起来。 手机突然震动,锁屏跳出一行简短的消息:「电视柜第三个cH0U屉,给您留了惊喜。」 李旻的嘴角弯起。这是他们初来海口那晚定下的密语。 此刻明晃晃的月光下,隔层里果然搁着她偏Ai的那款巧克力,柜底还粘着张泛h信纸,上面是父亲手书的清秀小楷—— 「今宵剩把银缸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」